无为人,字次公,自号无为子。仁宗嘉祐四年进士。神宗元丰中官太常,凡礼乐之事皆预讨论。与范镇议乐有异,多攻之。哲宗元祐中为礼部员外郎,出知润州,除两浙提点刑狱。卒年七十。有《无为集》、《乐记》。► 233篇诗文
子厚,讳宗元。七世祖庆,为拓跋魏侍中,封济阴公。曾伯祖奭,为唐宰相,与褚遂良、韩瑗俱得罪武后,死高宗朝。皇考讳镇,以事母弃太常博士,求为县令江南。其后以不能媚权贵,失御史。权贵人死,乃复拜侍御史。号为刚直,所与游皆当世名人。
子厚少精敏,无不通达。逮其父时,虽少年,已自成人,能取进士第,崭然见头角。众谓柳氏有子矣。其后以博学宏词,授集贤殿正字。俊杰廉悍,议论证据今古,出入经史百子,踔厉风发,率常屈其座人。名声大振,一时皆慕与之交。诸公要人,争欲令出我门下,交口荐誉之。
贞元十九年,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。顺宗即位,拜礼部员外郎。遇用事者得罪,例出为刺史。未至,又例贬永州司马。居闲,益自刻苦,务记览,为词章,泛滥停蓄,为深博无涯涘。而自肆于山水间。
元和中,尝例召至京师;又偕出为刺史,而子厚得柳州。既至,叹曰:“是岂不足为政邪?”因其土俗,为设教禁,州人顺赖。其俗以男女质钱,约不时赎,子本相侔,则没为奴婢。子厚与设方计,悉令赎归。其尤贫力不能者,令书其佣,足相当,则使归其质。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,比一岁,免而归者且千人。衡湘以南为进士者,皆以子厚为师,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,悉有法度可观。
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,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,当诣播州。子厚泣曰:“播州非人所居,而梦得亲在堂,吾不忍梦得之穷,无辞以白其大人;且万无母子俱往理。”请于朝,将拜疏,愿以柳易播,虽重得罪,死不恨。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,梦得于是改刺连州。呜呼!士穷乃见节义。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,酒食游戏相徵逐,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,握手出肺肝相示,指天日涕泣,誓生死不相背负,真若可信;一旦临小利害,仅如毛发比,反眼若不相识。落陷穽,不一引手救,反挤之,又下石焉者,皆是也。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,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。闻子厚之风,亦可以少愧矣。
子厚前时少年,勇于为人,不自贵重顾籍,谓功业可立就,故坐废退。既退,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,故卒死于穷裔。材不为世用,道不行于时也。使子厚在台省时,自持其身,已能如司马刺史时,亦自不斥;斥时,有人力能举之,且必复用不穷。然子厚斥不久,穷不极,虽有出于人,其文学辞章,必不能自力,以致必传于后如今,无疑也。虽使子厚得所愿,为将相于一时,以彼易此,孰得孰失,必有能辨之者。
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,年四十七。以十五年七月十日,归葬万年先人墓侧。子厚有子男二人:长曰周六,始四岁;季曰周七,子厚卒乃生。女子二人,皆幼。其得归葬也,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。行立有节概,重然诺,与子厚结交,子厚亦为之尽,竟赖其力。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,舅弟卢遵。遵,涿人,性谨慎,学问不厌。自子厚之斥,遵从而家焉,逮其死不去。既往葬子厚,又将经纪其家,庶几有始终者。
铭曰:“是惟子厚之室,既固既安,以利其嗣人。”
富贵还故乡,古今所欣快。安知明达人,志出富贵外。
立身天地间,所重孝与忠。君亲与天等,敬事道实同。
杨公南闽英,天禀挺卓特。胸中书五车,笔下云五色。
三十登金门,射策奋高鶱。天兴圣明主,躬被汪濊恩。
清密侍丹扆,煇煌裁紫诏。玉署兼青坊,高步儒林表。
龙舆戒巡省,峨冠扈属车。平戎万里道,櫜鞬行秘书。
黾勉三纪馀,服事四朝圣。孤卿百僚上,高年备鸿庆。
思以上益君,思以下益民。小心效臣职,亹亹摅恭勤。
恭勤副深注,声誉闻遐裔。苍松老益坚,皓首心愈厉。
国事靡遑暇,亲恩讵能遗。卅年别丘垄,寝食劳怀思。
不见白鹤峰,飞云恒在望。手植垄头柏,应过十围壮。
岂惟羹墙觌,夜夜梦旋归。水木有源本,谁能不歔欷。
仰荷明主仁,洞鉴中迫切。玺书赐展省,龙光昭日月。
阳和二月中,御柳初含金。凝冰泮九河,好鸟繁春音。
骊驹发都门,官僚皆祖饯。渡济遂踰淮,载驰驶于箭。
暄风芍药时,候者集龙津。矫首睇桑梓,含情兼戚忻。
追远致禋祀,怀旧访亲爱。岁久多凋亡,相知几人在。
言归席未暖,岂不耽家居。恭承玉旨重,尚敢淹踌躇。
庙谟待公陈,衮阙待公补。丈夫君臣义,无为倦衰暮。
炎光变素颢,凉露下青芜。预买中山醪,迓公东城隅。
花宫清磬杳。听城头一派,角声悲绕。晚来清味,只秋窗无火,暗萤相照。
解带将眠,刚月色、瞳眬来到。千里江关,十年心事,相思多少。
恍在旧家庭馆,见朱幌微垂,绿窗初晓。惊伊消瘦,把别时踪迹,向侬都告。
旅泊频年,和梦也、分明知道。莫是相逢无几,依然去了。
无为人,字次公,自号无为子。仁宗嘉祐四年进士。神宗元丰中官太常,凡礼乐之事皆预讨论。与范镇议乐有异,多攻之。哲宗元祐中为礼部员外郎,出知润州,除两浙提点刑狱。卒年七十。有《无为集》、《乐记》。